冰心是一位雅俗共賞之人,可謂“上得廳堂,下得廚房”。許多人羨慕她如品茶般的生活,隨心,隨遇而安,意志不為世俗動搖。
她看似柔弱,骨子里卻是堅強。如茉莉花茶般,清香撲鼻,飲完后,韻味猶在。
祖籍福建長樂的冰心平生最愛茉莉花茶。89歲時,還在《我家的茶事》一文中寫道:“茉莉花茶不但具有茶特有的清香,還帶有馥郁的茉莉花香。”
冰心:(1900-1999)原名謝婉瑩,詩人,現(xiàn)代作家、翻譯家、兒童文學(xué)作家、社會活動家、散文家。主要作品:《繁星》《春水》《寄小讀者》等;譯文《泰戈爾詩選》《泰戈爾劇作集》《印度童話集》等。
茉莉花茶是福建的名產(chǎn),而冰心的家鄉(xiāng)長樂是茉莉花的主要產(chǎn)地。19世紀(jì)中葉到20世紀(jì)30年代,福州茉莉花茶生產(chǎn)發(fā)展到鼎盛時期,福州更是全國窨制花茶中心。
冰心出生于1900年,正是福州茉莉花茶生產(chǎn)的高峰期,在這樣的背景下長大的冰心對茉莉花茶有濃厚的感情,大約算得上是因緣巧合。后來,冰心長居北京,而北京也恰有好飲茉莉花茶的傳統(tǒng)。
冰心曾自述自己與茶的初次接觸:“少時口渴,是先倒大半杯開水,之后,從父親濃得發(fā)苦的蓋杯中兌一點濃茶,混著喝。”這種喝法與苦茶老人周作人一樣,是調(diào)了“茶鹵”來喝,不能算真正會飲。
冰心和吳文藻結(jié)婚后,家里雖陳設(shè)著一套周作人送的日本茶具,包括一只竹柄的茶壺和四只青花帶蓋的茶杯,但是那茶壺內(nèi)裝著的只是涼開水。
他們新婚后在燕京大學(xué)燕南園生活時,有一天聞一多、梁實秋結(jié)伴同來,剛剛坐定,卻說出去一下再回,原來是去買了煙和茶葉來,此后,冰心家才有意識地備了待客的茶、煙。
由此可見,早年的冰心似乎對“茶”這件事并不上心,但冰心品茶、論茶的基因卻是先天有之。冰心的祖父謝鑾恩,是個有根基的茶人。單從他泡茶用水的講究就可見一斑。
他泡茶棄井水不用,而用雨水。福州天氣本就潮濕多雨,每逢天下大雨,屋瓦被雨水沖洗干凈后,謝鑾恩便用竹管引屋檐上的雨水到大小水缸里,這樣的水缸都蓋著大木蓋,大木蓋上還開著小蓋,泡茶時只需打開小木蓋,用小水勺舀出存儲的雨水,如此的水最純凈,沒有土味。
冰心的父親,也保持著祖父的習(xí)慣,一直到他們舉家遷往北京,由于北地干旱少雨,只好改用自來水泡茶,不過,每次便要多多投放茶葉,以使茶香蓋過水味。
冰心對祖父和父親的泡茶習(xí)慣印象深刻,后常有提及。到抗戰(zhàn)時期,全家避難重慶,在重慶歌樂山居住的冰心于百無聊賴之中,一面用“男士”的筆名,寫著《關(guān)于女人》的游戲文學(xué),來掙稿費,一面沏著福建鄉(xiāng)親送的茉莉香片來解渴。
冰心說:“喝著茶,我總想起故去的祖父和父親,而感到茶特別香冽?!笨梢?,對家鄉(xiāng)和親人的思念是冰心品飲清茶的味外之韻。
冰心與父親
重慶生活期間,老舍常到冰心的家里,每來必索茶喝。他在贈給吳文藻和冰心的詩中寫道:
中年喜到故人家,揮汗頻頻索好茶。
且共兒童爭餅餌,暫忘兵火貴桑麻。
酒多即醉臨窗臥,詩短偏邀逐句夸。
欲去還留傷小別,階前指點月鉤斜。
家鄉(xiāng)人知曉冰心對茉莉花茶的偏愛,去北京看望她,總帶去茉莉花茶。1990年底,冰心的女兒吳青有事回福建,福建省文聯(lián)黨組書記林德冠去看望她,順便買了兩罐家鄉(xiāng)的茉莉花茶托吳青轉(zhuǎn)送冰心,表達(dá)一點心意。
沒想到?jīng)]過幾天,冰心卻專門寫信給他致謝,信中說:“小女回京,奉到您賜我的茶葉兩罐,不但容器好看,茶葉更有鄉(xiāng)味!不勝感謝!”。
冰心與茉莉花茶的一世情緣與對故鄉(xiāng)的懷念緊密相連,在《我家的茶事》中,她言及,“現(xiàn)在每天早上沏一杯茉莉香片,外加幾朵杭菊……”她將她的親情相思豆寄托在一杯杯茉莉花茶中。
內(nèi)容選編自《茶道》期刊
來源:胡氏榮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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